二临床示范

二、临床示范

问：理法传心中——特别是“五字示范”中，已经有很多临床案例，它们不足以示范吗？

答：自然可以示范，但那里的示范主要是为了举案说法。即主要为了说明我在理法方面的心得。

问：这里将怎样示范呢？

答：以下分内科摘要、外科举隅和女科略例三个题目，就目前最常见的病种介绍我的经验和心得。

内科摘要部分：

十、其他19案

案1：心脾两虚型虚损

李淑玲，女，38岁，威县四马坊村人，年1月14日初诊。

上腹胀满，食后不适，全身乏力，睡眠不佳反复发作四五年，服药从无明显效果。体型中等，精神倦怠。脉沉细，舌润嫩前半苔少。处理如下：

党参15黄芪20陈皮15茯苓10半夏8五味子10香附8乌药8桂枝15生三仙各10苍术6川芎10生甘草4生姜30。常规水煎日一付。

香砂养胃丸6克日2次、人参健脾丸12克日2次

患者服上方一日即自觉大好，但是由于病史太长，又难得休息（家务和家庭经营的手工业活儿很多）还是不断反复。此后断续服药至7月中旬，共服药40多付才最后稳定。

患者对上述处理很满意。她说：你的药真是效果如神，只是我总不能注意休息。要不早好了！

案2：眩晕一诊大好

陈芳群，女，54岁，威县董李庄村人，年4月12日初诊。

7天前突然眩晕。随即在本村输液治疗，用药不详。发作时天旋地转，但无恶心呕吐。此前无类似发作。3日后不见大好，医院。在那里做头颅CT等无异常发现。医院医生的处方输液。输液3日，仍无明显改善。于是就诊于我——她的同事曾经因类似情况一诊大好。此病每晨起容易发作。患者体型中等，精神疲惫。近日食少，二便可，睡眠可。知道有高血压5年以上，不经常监测血压，也不经常坚持服药。脉象沉滑有力。舌胖嫩。BP/90mmHg。处理如下：

川芎12怀牛膝20五味子10香附5当归8白芍12双钩15葛根20菊花8决明子10茯苓10党参10黄芪15生甘草4生姜20大枣6枚掰。水煎日一付。

逍遥丸6克日2次、龙胆泻肝丸3克日次

降压西药自备。

4月17日再诊：病大好。又诉两肋小不适。大便略稀，但不频。守前方。

按：患者的眩晕是小脑性的，不算严重。之所以发生小脑缺血，就是高血压、动脉硬化没有得到及时、恰当的治疗。故再三叮嘱患者一定要重视高血压，坚持服降压药。恰当输液治此证可以有效，但毕竟不方便，花钱也多。此前输液6天无效，说明前医不知道什么病，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治疗。患者叙述病史没有提及高血压，早就有高血压是仔细问出来的。前医大概都没有重视她的血压高。

案3：答问逍遥散案

年2月14日是农历年元旦，有弟子来拜年相见甚欢。席间弟子某问及下案。他说：

一位老病人介绍他的妻妹就诊。这位妻妹在邢台上班，患病已经3、4个月。开始主要症状是腹痛、乏力。在邢台看中西医多次，医院做心电图、胸部X光照片、纤维胃镜、肝功能等检查没有明确诊断。3、4个月来中西药物从未间断，不但毫无疗效，反而腹痛加重、食欲益差，特别是又添上了头晕、心慌、失眠多梦。其人体型中等，面色略黄，精神忧郁。脉见不足，舌淡苔薄黄。于是我想给她开中药，没想到她拒绝服煎剂，说服煎剂太多了，闻到药味就想吐。想给她开西药，她也拒绝，说服了那么多西药总是加重。不得已给她开了逍遥散颗粒。她当即尝了尝口感不错，于是一下子取了一个月的药。此后数月没有再诊。不久前他的姐丈来诊，才知道疗效出奇：她服药一周症状消失，又服药两周一切大好。还剩了一周的药她很宝贝，送给了她病情略同的母亲。老太太服药后也迅速大好。怎么这种不起眼的成药有这么好的疗效呢？

这时我问：据你所知逍遥散的功效是什么呢？

答：当代方剂教科书上说它：疏肝解郁，健脾养血。属于调和肝脾之剂。

我：教材所说大体不错，但和古人的认识还是有些差距。你知道此方的出处和最初方义吗？

答：不清楚。清先生讲解。

我：此方最早见于《局方》。其中说此方：

治血虚劳倦，五心烦热，肢体疼痛，头目昏重，口燥咽干，减食嗜卧，及血热相搏，月水不调，脐腹疼痛，寒热如疟。又疗室女血弱阴虚，荣卫不和，咳嗽潮热，肌体羸瘦，渐成骨蒸。

总之是治血虚所致诸证，即它主要是补益之剂。它对食少、乏力、脐腹疼痛也有效更是古人就肯定的——当归、白芍都对腹痛有效。

你认为此案有虚证吗？

答：由其脉象可以肯定属虚。又，久病多虚，加之她长期食少、不眠自然以虚为主。不过，当初我只是从脉象判断她有虚像，又见她神情忧郁，就想到用此方给她解郁，没有想到逍遥散原来也是补益之剂。莫非郁证多虚吗？

我：是的。所谓肝郁自西医看大多是心情不畅。此案没有述及不良精神刺激，但她久病不愈本身就会精神抑郁。我相信她的发病原因就以不良精神刺激为主。至于此类患者基本上都有虚证，你已经结合此案认识很好了。

现在对此方治此案为什么疗效很好还有疑问吗？

答：大体上涣然冰释。但还是不很明白为什么此方治好了患者的头晕、心慌、失眠等。

我：上已述及，此方是养血之剂。盖养血就是养心。心即西医所谓大脑。头晕就是脑缺血所致。大脑营养不足，自然可以失眠多梦。此所以此方同时治好了患者的头晕、心慌、失眠多梦。

答：谢谢先生的解答。

案4：复杂甲亢

赵祝荣，女，43岁，威县郭安陵村人，年11月4日初诊。

自述两个月前，首次因心慌晕厥在田间，急诊住院一周未能确诊。出院后按心脏病治疗，服用多种药物。此后多次发作心慌不支，服西药（大约是心得安等）可减轻，但从未完全缓解。一周前病情加重，严重心慌不支，医院做心电图，为窦性心动过速，心率次/分，同时发现高血糖，尿糖（＋＋）。县医院按心脏病合并糖尿病治疗无效。由于天气转冷，患者穿衣较厚，看不出明显消瘦，但精神萎靡，语声低微，面色晦暗，似有汗。脉沉细滑数，脉率次/分。切脉即可知全身多汗（寸口上下明显潮湿），且似有气短，自觉也有气短感。舌淡苔白厚。虽然脉象沉细，但血压/90mmHg。

这样的病史和已有检查结果，至少不能完全用糖尿病解释——患者没有其它糖尿病表现，如此之快的心率也不能用糖尿病解释。同样，也不能用相当轻的高血压解释。又，心电图不支持冠心病。况且，若冠心病心律如此之快，患者必然病危不能亲自就诊。还应该考虑什么病呢？

其实，患者一进门就发现她有点突眼。后来问其丈夫，他说看不出眼睛有变化，故医生的观察应该比家属准确。望闻问切之后，检查甲状腺完全不见肿大，心脏听诊发现明显吹风样杂音。于是再问患者是否有体重明显减轻、多饥、恶热（除恶热外，体温可超过C，但不会超过37.50C，如果接近C，就意味着即将出现甲状腺危象）、手颤、大便次数多（心慌、多汗已经发现），结果是上述症状都有。自称体重比春天下降约10kg，于是甲亢的诊断基本成立。医院不到2公里，那里可以做T3、T4等化验，嘱咐她服用下方的同时去作检查，下次就诊带结果来。处方是：

山芋肉15五味子10党参10黄芪20麦冬10茯苓10当归10白芍15桂枝20生山药15熟地15龙骨粉15牡蛎粉15甘草5。常规水煎2日3付。

天王补心丸9克日3次

人参归脾丸9克日3次

11月7日再诊：上方已经服完，自觉心慌明显好转，不再出虚汗。化验结果为：T34.22，T。总之，血清甲状腺素明显升高。脉象仍略见沉细，脉率次/分。舌质偏淡，苔白不厚。血压/86mmHg。医院的医生已经给他开了他巴唑、心得安和甲状腺粉片。嘱其服用西药的同时继续服上方。

或问：高血糖而且有尿糖，就置之不理了吗？

答：由于我略有虚名，加之化验结果很支持甲亢，医院的医生知道是我让病人去查甲亢，不再怀疑她有糖尿病。不过，我知道患者的哥哥患糖尿病多年（这次就诊我才知道她的娘家，她的哥哥也是老病人）。对她还需要严密观察血糖和尿糖。目前用的中药，显然对糖尿病有利。但读者须知，甲亢可以出现尿糖，也可以伴有糖尿病。

再问：患者为什么有气短感呢？

答：这主要是心动过速的结果，因为呼吸频率与心跳频率大体为1：4。即心跳快呼吸就快。不过，自中医角度看，心动过速和伴随的呼吸加快并自觉气短是因为严重气虚（心脾肺肾俱虚，心气虚为主）。注意，多数甲亢自中医看都有气虚。换言之，西医所谓机能亢进，大多不属于实证。又，患者已经有了甲亢性心脏病。

再问：患者的高血压怎样认识和处理呢？

答：此患者的高血压和甲亢发病原因应该相同，这样不太高的血压也可能是甲亢的伴随症状。故先不针对高血压用药，看能否随着甲亢缓解而好转。今天的血压已经在正常范围。

再问：为什么还要用大队补气药，而且大量用桂枝呢？

答：何以要补气，上面已经说过。大量使用桂枝，是因为患者的舌象非常淡。况且脉象沉细而数，又有虚汗，重用桂枝有经方依据。读者可参看《伤寒论》桂枝甘草汤证。桂枝虽然性温，但除非像过去常见的典型肺结核那样的阴虚劳热，特别是兼有咳血，是不需禁忌的，况且上方用桂枝是与萸肉、五味子、麦冬等滋肝肾的药物同用，更不必顾忌。

再问：为什么他医会漏诊此病呢？

答：如果有严重的突眼，又有明显的弥漫性或结节性甲状腺肿大，大概实习大夫也不会漏诊。一旦完全没有甲状腺肿大，突眼又很不明显，即便其它甲亢症状相当明显，漏诊的机会也比较大。经验少的医生，这时往往想不到仔细询问是否体重减轻、食欲亢进、多汗、怕热、大便次数多等。至于手指震颤，尽管很容易查出，不少医生却想不到做。目前许多医生热衷的心电图、CT、磁共振和多数血液生化检验，几乎完全无助于甲亢的诊断。

再问：怎样看这个患者的病因呢？

答：如上所述，患者的内分泌紊乱有家族病史。不过，这不是唯一发病因素，甚至也不是最重要的。患者是一位不大健壮的人，但是性躁急又过于勤劳。她家种了十亩棉花，管理、采摘完全靠她一个人。加之中年妇女家务繁多，需要应酬的俗务也多，性躁急的人，常常不如意。多年如此，必然出现严重全身调节紊乱或虚劳。只不过在她更容易表现为甲亢、糖尿病等内分泌紊乱性疾病。总之，这是多因素疾病。在她身上同时出现了甲亢、疑似糖尿病和高血压。这个年龄出现这么多病，充分治疗固然是必要的，然而，患者能否从此注意调养，尤为重要。每次就诊时都要给她讲解养生要点。

11月13日3诊：患者面有喜色，且由晦暗转白而光润。自称精神体力好转。脉率仍接近次/分，血压/80mmHg。昨天自己查尿糖阴性（患者的丈夫有糖尿病，备有试纸）。惟仍有轻微心悸和气短感。又，近2日睡眠不佳。

虽然明显好转，我觉得不大满意。但想不到什么原因。于是多方询问。原来，患者操之过急，自作主张加大西药用量。近2日甲状腺粉片每天服用3片。于是找到了原因。甲亢患者再服这么大剂量的甲状腺粉片，相当很危险。若非中药支持，很可能会出现危象。患者及其丈夫也说，2日前本来自觉更好，症状几乎完全消失。看来，对病人的嘱咐要无微不至。至此，再问其它西药服用情况，才知道原来没有服用心得安。这是她丈夫自作主张的结果。他认为，家里有那么多治心脏的药物，就没有买心得安。此药虽然不是很重要，目前还是最好服用。于是再三嘱咐立即服用。

又，患者问多长时间才能劳动（近3日她已经能做饭和料理其它轻微家务）。我说：最好全休半年，即便自觉完全好转，也不要再下地劳动。患者闻听此话竟然泪下。于是，再详细说明道理并予安慰。

或问：此患者可否考虑放疗。

答：可以。再诊时我已经她建议去地区放疗中心就诊，看是否宜于放疗。但患者坚执不去，说：吃过您的药，觉得好多了，哪里也不去。是否再次建议，看情况再说。甲亢患者大多急躁而固执。教科书上明确说，此病可以出现躁狂症。即便没有躁狂症，大多也很不听话。我曾经亲自陪同毒性甲状腺肿的患者（有亚躁狂症）去医科大学专科就诊，就没有说服她住院手术。

或再问：为什么甲亢还要使用甲状腺粉片？

答：详细机理请看书。简言之，对突眼明显的患者，可以使用小剂量甲状腺粉制剂。目前市场上的甲状腺粉片就是此种干制剂。多数教科书或内科书都有明确论述。但是，一定要嘱咐患者严格按医嘱使用。此例患者是不必使用的，由于已经服用大剂量，不可骤停。

或再问：可否使用碘制剂？

答：详说请参看教科书或专著。此患者已在食用海带，不必考虑使用其它碘制剂。

11月18日四诊：自觉大好，喜于形色，精神、体力、饮食、睡眠均可。已经停用甲状腺粉片。脉率98次/分，血压/80mmHg，舌质转红，舌苔正常。但今日查尿糖（+++），问其前几天的情况，答曰没有做。看来，患者还是有些不听话。于是，再次嘱咐每天两次测试尿糖。这次患者又补充说，此前一直口渴而且喜欢喝凉水，近3日不再口渴。故病史较长，病情复杂的患者，一次就诊往往诉说不全。医家应该随时追问病史。

看来，糖尿病不能排除。

又，患者服成药困难，除第一次外，没有服用。

于是，继续服煎剂。西药如前。

案5、中风先兆一诊大好

陈路祥，男，61岁，威县麦子乌营人，年9月18日初诊。

近20日常常头痛头晕，走路不稳。近7日左侧肢体肌力差并右侧口角阵阵麻木，医院做头颅CT无明显异常，但血脂和血液流变学指标明显异常。医院的处方输液5天，不见缓解，于是就诊要求服中药。一般情况可。无中风家族史。偶有很轻的高血压2年。没有坚持服西药。其余饮食、二便、睡眠均可。略感乏力。面色、精神可。脉象略见弦滑。舌可。血压/84mmHg。处理如下：

川芎12怀牛膝15党参10黄芪15当归10白芍15香附6决明子10葛根20五味子8山萸肉6茯苓12半夏8陈皮12桂枝12生甘草4。常规水煎日一剂。

逍遥丸6克日2次

龙胆泻肝丸6克日2次

9月23日再诊：自觉大好，诸证悉退。脉舌像大体正常。血压/80mmHg。守上方。患者连续服上方30剂，此后8年没有再诊。

-2-21再诊：自称近8年多来身体一直相当好。不但饮食、睡眠一直很好，体力也相当好——还在一直耕种着承包的土地。他说，当年和他同时发病的两位同村患者一个早已逝世4年，另一个则已经瘫痪在床约3年。他很庆幸自己当初服中药治疗的选择。最近似乎体力略差，又小便不很痛快——尿不远，有时滴在鞋上。又担心多年没有治疗保养，想再次服用中药改善排尿、体质并预防中风。扫描其人一般情况颇好。脉象大体正常。舌嫩红苔少。血压/82mmHg。处理如下：

川芎12怀牛膝15党参10黄芪15当归10白芍15香附6葛根20五味子8山萸肉6茯苓12女贞子10陈皮12桂枝12生甘草4。常规水煎日一剂。

补中益气丸、金匮肾气丸各9克日2次

按：当年患者的中风先兆不严重，但疗效如此之好且持续这么长时间很难得。其中的原因之一是：患者心理素质和心理环境很好：他很明白且清心寡欲。加之一直坚持劳动，特别是睡眠很好，更使他能够保持疗效。尽管如此，他还是老迈了。尿不畅就是已经有中气、特别是肾气不足，故此次处理如上。

案6：中风后遗症

陈LF，女，78岁，威县徐古寨人，年4月29日请出诊。

该年3月1日突然出现右侧肢体轻瘫并欲呕吐，医院。住院16天，诊为脑梗塞、脑干出血，但越治越重。于是出院回家输液等。此后曾经反复发热，用药无效。停药后反而自行好转。一直食少，并一直保留尿管。又大便不畅。患者半昏迷，吞咽困难，不会讲话。体形消瘦。表情淡漠。脉细弱，不能探舌。时有咳嗽。血压/80mmHg。处理如下：

人参8党参12黄芪25当归10白芍12川芎10熟地20香附5怀牛膝20茯苓10五味子8山萸肉8陈皮12桂枝12生甘草4生姜20大枣6枚（掰）水煎不拘量不拘次数，争取每日一剂。

同时输液：每日液体总量ml，其中盐水ml，余均给10%葡萄糖，内加黄芪注射液30ml、参麦注射液30ml、刺五加注射液60ml、氯化钾2g。

如上处理3日病情明显好转。她不但清醒，可以简单回话，进食也明显增加。至5月11日，可以下床由一人扶持行走。

可叹的是，患者的儿子常常不按时取药。取药时更明言他们（患者有2子4女）早已不堪忍受伺候母亲之劳苦。此后再未取药。

按：当初请我出诊的是老太太的丈夫。病情大好后，子女的态度实出意外。人情之浇薄，由此可见一斑。当然，由此亦可知，重症中风后遗症对家庭和社会都是严重负担。此证之治疗，不完全是医学问题。

案7、中气下陷

本村村民杨秀芬，女，42岁，年12月10日初诊。

尿频、尿急伴大便下坠，需频繁上厕所约1个月，已经服用西药和中成药多次，偶有暂效。但是，单服西药每干呕不能食。又食少乏力，常感气不足息、语怯、头晕、心慌并少腹酸痛。体高瘦，面色黄白。脉弱，舌淡苔白。处理如下：

党参12黄芪20当归8白芍8川芎8熟地20陈皮12柴胡6升麻6香附6桂枝12生山药20生姜30大枣6枚（掰）生甘草5。水煎日一剂。

金匮肾气丸、补中益气丸各9克日2次

12月15日再诊：病减近半。脉沉。血压/80mmHg。上方加附子10、干姜8。

12月19日三诊：尿频消失，偶有肛门下坠，但可以不上厕所。脉象仍见不足。上方加地霉素2片日2次。

12月22日：诸证悉退。原方5日巩固。

按：此案去看西医必然诊为尿路感染而使用抗生素等为主治疗，那样治必然效果不好甚且加重干呕不能食等。上方一派补益——五脏皆补，重在补脾肾，疗效尚好。

或问：中气下陷或中气不足不是肺脾之气不足吗？又或如张寿甫先生所谓乃包举肺外之大气吗？不是补中益气法或升陷汤最好吗？为什么本案治法乃五脏皆补呢？

答：中气之本意就是五脏六腑之气，与在外之头颈四肢相对也。在此案，表现尤其典型：长期尿频，肾虚也；肛门下坠、食少乏力，脾虚也；气不足息、语怯，肺虚也；头晕、心慌心虚也！四脏皆虚，肝无不虚之理。故概以中气不足也。凡中气不足，无不下陷，唯先后轻重有别耳！

案8、二便失禁一诊大好

郭文卫，男，65岁，住城内休干，-9-7初诊。

11年前因下海经商赔钱导致轻度躁狂性精神病，8年前出现左腿不完全僵瘫。一直在服药治疗，躁狂控制尚可，僵瘫逐渐加重，仍可自己慢走。近9个月来，经常二便失禁。大约半数大小便要拉在床上或裤子里，因为常常一有便意，即不能控制：白天走不到厕所，夜间来不及起床。因为情绪还有时失控，未能戒烟。体型中等，神情烦躁。说话和持物时有不能控制的颤抖。脉见沉滑稍弱，舌粘。血压/90mmHg。处理如下：

人参8党参12黄芪20白术6五味子8山萸肉8生山药20怀牛膝20补骨脂10川芎12熟地20陈皮12桂枝15附子8生甘草5生姜30大枣6枚（掰）。水煎日一剂。

金匮肾气丸、补中益气丸各9克日3次

9月14日二诊：其妻子称，服上方一日病大好。近三日再无大小便失禁。言谈之间对疗效甚满意。患者的神情不再见烦躁，亦不再见颤抖。脉沉滑，舌可。仍守上方。

按：大小便同时失禁，是多脏腑衰败所致。自西医看此前的病史，患者的心脑肾都已经有了不可逆转的问题。自中医看则是脏腑皆虚，以脾肾虚为主。故上方是五脏皆补，重在补脾肾。尽管近期疗效相当好，让该患者彻底康复已经不可能了。另可断言，西医对此案没有可靠疗法。

案9：尿频急一补而愈

村民某女，30岁，刚刚（-2-25，10:00）第二次取药走。四日前她来就诊时，症状是尿频、尿急、尿裤子，同时有轻微的恶寒。其余无大不适。其人一般情况尚可，脉稍弱，舌稍嫩。于是给她补中益气、金匮肾气大蜜丸各一丸日3次。今天说症状基本消失，愿意再服几天巩固。于是又给她取药3日量。

按：在西医看来，此案就是尿路感染——膀胱、尿道炎，在妇女很常见——因容易逆行感染故也。较严重的多有寒战高热，尿血。西医一般治以抗感染药和解痉药。这种情况在伤寒家属于太阳病膀胱蓄血症，治疗不宜补益为先。如果像本案这样，全身急性发热反应不重，甚至完全不见发热，就应该以补为治。成药补中益气和金匮肾气是最好的选择。

案10、高年多渴多饮多尿

罗秀琴，女，79岁，威县南里村人，-3-8日初诊。

发作性多渴、多饮、多尿2、3年。严重时一夜需喝水6升左右，尿量大体相当。平时即尿频，发作时尿频更重。又腹部胀满，白天起床后尤其严重，但夜间较好。食欲、食量可，睡眠不佳。体型中等，神情倦怠。面色萎黄、虚肿。脉象略见洪数。舌红嫩无苔。

处理如下：

人参8党参10黄芪20生山药20五味子8山萸肉8金樱子10陈皮10桂枝10当归8白芍10生姜20生甘草4。常规水煎日一付。

金匮肾气丸、补中益气丸各9克日2次

3月5日：家属来取药，称服上方一日多渴、多饮、多尿即大好，但起床后腹胀满仍无明显好转。

3月24日：患者的儿子来取药，说再没有出现多渴、多饮、多尿。

案11、肺癌？

贾JS，男，82岁，威县罗安岭村人，年7月28日初诊。

一向体健，两年前还在自己照顾承包的土地并喂着两头牛。病始于不严重的右胸痛，疼痛呈游走性约20天。起初服西药有效，但停药即犯。于是医院检查。那里照胸片可疑肺癌，建议住院手术。于医院检查，诊为慢性气管炎。于是，医院输液。已经输液10天，自觉好转——仍偶有疼痛。又咳嗽气短，稍活动即加重。患者说话声音洪亮，但可听出气力不足——即有气短。大量吸烟、饮酒数十年，两年前戒掉。一般情况可。轻度桶状胸和颈静脉怒张。心肺听诊无大异常。饮食、二便、睡眠好。一向血压不高。现BP/80mmHg。处理如下：

陈皮15茯苓12半夏7党参黄芪20当归10白芍12川芎15熟地20五味子8香附6生甘草5生三仙各10生姜30大枣6枚（掰）。水煎日一次。

金匮肾气丸、补中益气丸各9克日2次

服上方2日诸证大好，至8月7日三诊，诸证悉退。于是给上方5日巩固。至今月余无反复。

按：患者是我的侄子的岳丈，虽然比较熟悉，却从未找我看过病。医院检查的次日，侄媳拿着片子哭哭啼啼来找我。其实，胸片上不过是纹理增重。我当时说：诊为肺癌毫无道理，这就是吸烟引起的气管炎，因为感冒加重了。但是，病人还医院，这是人情使然——医院多花些钱心理不安。输液10日可能有效，但一般说来，不如服用上述中药。中药治则就是肺脾肾三藏同补。

又，患者是一个很开朗的人。他很乐观，不但对疾病无恐惧，对目前生活状态也很满意。他说，自己有3万元存款，村里的土地被征用了，老两口每年可领取补助多元。他任村支书近40年，还给他补助每年约元。故他完全没有后顾之忧。一般人不会当着子女和很多外人这样亮家底。他能做得到是因为他的积蓄来路光明正大。本来他的家庭条件不好，70岁之后才给小儿子盖房子、娶媳妇。那时拉下窟窿，但是，80岁之前他愣是靠几亩地和喂牛还清了债务，还有了积蓄。

他身材高大，精神状态很好。不过，长时期劳累和吸烟、饮酒毕竟对他不利。他的病除了吸烟引起的气管炎、肺心病，就是劳损。比他小10岁的妻子两次中风已经不能完全生活自理。这在很多人，也是较重的心理负担。但是他没有压力，认为自己应该把妻子照顾好。

假如，医院并且按肺癌手术，不良后果可想而知。我很不明白为什么那里的人很愿意给他手术，因为，即便是肺癌，这样的年龄，也不宜手术了。

案12、劳伤虚损

这是今天（-9-9）刚刚就诊拿药走的人。

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要命的工作狂，也很难相信他那瘦弱的身体能长期耐受那么大的工作量，尽管他还是累得要趴下了。绝大多数人，也不会见过这么玩命干活的人。于是，有必要介绍这个病例。

张东平，男，41岁，威县东方营人，-9-9初诊。

自述头晕、乏力、食少、全身酸懒20多天，逐渐加重。昨天去厕所时瘫倒在地。终日不想起床。又大便次数多，每天2~4次，不稀。可以强食，小便可。睡眠时好时坏，经常多梦。体型瘦弱，面色灰暗。神情倦怠、忧郁。身高约cm，体重约50kg。脉稍大而略数。舌极淡嫩、苔白厚润。

处理如下：

人参8党参12黄芪20当归10川芎19熟地20五味子8白术5苍术5香附5乌药5生三仙各12生甘草5生姜20大枣6枚（掰）。水煎日一剂。

香砂养胃丸6克日2次

补中益气丸9克日2次

附子理中丸9克日2次

人参归脾丸9克日2次

开完方子后，患者问我他是什么病。我说最大的可能就是太过劳累导致的全身虚损。他表示赞同，但是我还是没有料到他下面说的情况。

原来，他一家种了22亩地，全部是棉花。这么多地，一般要3个强劳动力全力以赴才能种好，而他一个人要干这些活的80%，因为他的妻子瘦弱多病，很少下地。

他怎么干完这么多活呢？

他说：春天浇地时，我一般是连续四天四夜不睡觉。一气把地浇完。打药（给棉花用治虫害、病害、控制生长等农药），我一晌打20桶（我知道的强壮人，也很少能打15桶）。修理棉花，我一晌弄三亩（一般快手，很少弄二亩）。摘棉花时节，我几乎一个半月不睡觉——白天摘棉花，晚上去看棉花（防止有人偷盗）。全部采摘棉花00斤左右，最多请人采摘斤。常常白天摘棉花时跪在地上手扶着棉花杆就睡着了——太累了、太困了，但最多三分钟打个盹儿就会继续打起精神快点干。

于是从前年开始，春天浇完地他就要病倒休息、治疗几天。秋天摘完棉花，他更要休息、治疗几天。不过，那时都比较轻。这一次，则怎么也好不了，而是越治越重。他已经服用中西药物10多天，还连续输液9天，只有很小的疗效——输完液最多两个小时感到有些力气。

他身高约cm，体重约50kg，不能算很瘦弱，但显然是较差的体质。我很难想象他承受过那么大的工作量。但是，他显然没有必要欺骗我。

我只好告诉他：和机器长期过度超负荷一样，人体长期超负荷必然损害一切器官和组织。这样的超负荷必然出现劳伤虚损，还可以并发或罹患目前常见的任何疾病，如高血压、心脏病、糖尿病、精神病、中风、癌瘤等。过度劳累猝死也不算意外。你的病就是这样，希望你明白，这不是完全靠药物就能治好的。我相信我给你的药相当有效，但今后不减少劳动量，必然复发，还很可能迅速加重或者并发其他疾病。

-9-15再诊：患者面带喜色，自称服上方一日病好大半，二日病若失。头晕、乏力、全身酸懒、大便频数等症状均消失。近三日已经在做轻体力劳动。唯一突出的表现是多困且容易入睡。于是告知他，劳伤虚损不可能如此快地完全恢复，多困且能多睡是好现象——能睡就多睡。今后还要注意节劳。药物处理如前。

按：此案就是严重的劳伤虚损，治疗就是大补气血是没有疑问的。这里我想谈几句似乎与临床没有关系的问题。

改革开放解放了人的思想——靠劳动发财致富得到大力鼓励。故虽然目前社会有很不如意处，但像该患者这样拼命致富不会受到打击。问题是这样的第一产业的第一线劳动者收入相当低。该患者如此拼命，全年全家（可以算一个半劳动力）的纯收入却不足2万元。当然这比集体化时代已经有天壤之别了——那时三口之家一年很难收入一千元——包括实物。

所以，无论城乡很多人都在拼命致富，于是这样的劳伤虚损和高血压、中风等相关疾病很常见。

毫无疑问，这些疾病首先是虚证。

案13：补益脾胃癫痫大好

王梅芝，女，34岁，威县十里村人，年1月12日初诊。

自述胃不好多年，近半年加重。主要症状是：上腹胀满疼痛，多打嗝，不能多食。无烧心、吞酸。曾经诊为胃下垂、慢性胃炎等，但治疗无效。有2子女，小者10个月，还在哺乳。7个多月前做了绝育手术，术后未见月经。又，自幼患癫痫，每年发作5次左右，据描述不是典型的大发作。一直在服用抗癫痫西药卡马西平。又常失眠。其人面色青黄，体形瘦弱，精神可。脉象大体正常，舌嫩红，苔少。处理如下：

党参12黄芪15五味子6白术5苍术5陈皮12香附5桂枝15茯苓12当归8川芎8乌药5生三仙各12生甘草3生姜20大枣6枚（掰）。常规水煎日一剂。

香砂养胃丸6克日2次

人参健脾丸12克日2次

1月18日再诊：病大好。不再上腹胀满，睡眠也有改善。

此后，曾有一两次小反复，但总的来说她的脾胃一直见好。至今（-11-2）她比较频繁的就诊快3年了。总就诊次数约30多次，多数情况下只取上方成药。其间，她的营养、面色、精神状况一次比一次好。2年多来她的体重增加约10公斤（但她没有超重）。然而，由于她不很聪慧——长期癫痫患者大多智力受影响——尽管每次就诊都很高兴，却很少主动补充病史等，我甚至忘记了她有癫痫病。直到-10-10她再次主动要求服煎剂，我再次仔细询问她的病情，她才说近2年癫痫没有发作。

按：不能据此说她的癫痫已经治愈，但体质明显改善又近2年没有癫痫发作，显然是加服中药治疗的结果，也是2年多她积极就诊的主要原因。她自幼患癫痫，人才最多算是中等，家庭经济条件不会好——她很难嫁到条件好的人家。近3年来，从来没有人陪同她就诊（抱着孩子除外），也能看出她的家庭条件不好。就是这样的条件，由于长期坚持治疗，她的身体还是越来越好。

或问：补益脾胃莫非可以治好癫痫吗？

答：据此案可以断言，患者的癫痫长期缓解，就是补益脾胃的结果。其实，道理很清楚：脾胃壮旺改善了全身情况，任何疾病都应该因而好转。反之，如果继续损伤她的脾胃，导致她的全身情况不断恶化，不但她的癫痫会加重，还可能出现其他难治的疾病，甚至病危。这就是为什么补益脾胃为主的全身调理，几乎可以治百病。

又，患者今天（,11,2）就诊时问我姓什么。这也说明她智力还是不好。她住邻村，不应该不知道我的姓名，况且近一年多来她一向是以老病人（接近熟人的意思）就诊的。

案14：地图舌一诊大好

王天阳，男，11个月，住威县城内，年10月23日初诊。

发现舌右侧大片剥苔数月，呈地图舌。其母以为是“口疮”（口腔溃疡）求治。患儿发育、营养良好，精神亦好。正在母乳喂养。只是略见虚胖，面色略见苍白，多流口水。其余均未见异常。其母面色也略见晦暗而苍白，脉象滑弱，舌嫩。处理如下：

党参12黄芪15当归10白芍12川芎8熟地15生地15五味子8白术5苍术5茯苓10陈皮12桂枝12生甘草4。水煎日一付，母亲服80%，患儿服20%。

-6-14再诊：其母称服上方3日，地图舌大好，最近复发。查患儿及其母亲一般情况仍如前。此次剥苔在舌前半的两侧。仍处理如上。

按：地图舌不一定视为病态。该患儿略见虚胖、面色略见苍白、多流口水，总有先天脾气不足。故治以补气血、健脾胃，母子同服。可以说疗效如神——3日大好且疗效维持8个月。

案15：肝郁气滞一诊大好

张秀菊，女，53岁，威县石庄村人，年7月8日就诊。

约10天前因故生气不解，旋即胸胁胀满不适。他医给开胸顺气丸，服药2日又感气不足息。一般情况可，神情忧郁。饮食、二便、睡眠等无大异常。脉见不足，舌可。处理如下：

柴胡7当归10白芍12白术5苍术5茯苓10生甘草4薄荷3香附6川芎8党参10黄芪15桔梗5五味子8陈皮12桂枝12生三仙各10。常规水煎日一剂。

-11-20日：陪同丈夫来看贲门癌术后肝郁气滞，称年服上方1剂自觉大好。服完3剂至今未复发。

按：此案不是危重症，调理上却要仔细。一般用逍遥散疗效均好。开胸顺气丸不宜于治此证——开破之力过大，且完全不照顾正夺。服开胸顺气导致气不足息者比较常见。故须牢记即便是气郁食滞较重（开胸顺气的适应症）者服此药也要中病即止。拙拟之方是疏肝理气并补气健脾。盖肝郁日久者大多有正夺。当然，其中有的药如桔梗、生三仙、五味子等可有可无。

案16：心脾两虚一诊即愈

红军荣，女，49岁，威县王庄村人，年11月25日初诊。

上腹胀满不适且心悸10余日，同时有腿酸、乏力、全身游走不适等。服西药数日无效。体型中等，精神可。脉舌像大体正常。月经多后期半年。处理如下：

党参12黄芪20当归10白芍12川芎10熟地20陈皮12茯苓12半夏6桂枝15香附6生三仙各10生甘草4生姜20大枣6枚（掰）。水煎日一付。

人参归脾丸9克日2次

逍遥丸6克日2次

-8-23再诊：前年一诊大好。约半月前复发，症状略如前。在家服西药一周无效。脉见沉弱，舌可。断经半年。守前方。

按：西医很难给此证一个明确诊断。自中医看来则属于心脾两虚，可能还兼有较轻的肝气不舒。年一诊大好持续近2年复发，说明疗效满意。西医朋友可以诊此案有更年期综合征，实际上那也是气血虚弱并有肝气不舒的表现。故治疗更年期综合征也可以大体照用上方。

案17：久泻一诊即效

李LZ，男，41岁，威县五里台村人，年11月27日初诊。

反复发作腹痛、腹泻约2年。或饮冷，或全身受凉，或坐卧湿凉地方即犯病。自称饮食作息等非常注意，还是频繁发作。常服西药多种，可有暂效。但是，每服西药之后，即感上腹不适并渐渐食少，甚至饱胀不能食。白天常有便意，但一般每天只能解出稀便1~2次。有时稀便如水。每次大便都有下坠（按：即里急后重）。此次发病自前天夜间开始，夜间需起床大便一次。量不多。体形略瘦。精神稍差。睡眠可。脉沉弱，舌苔黄略厚腻。处理如下：

党参12黄芪15当归8川芎8香附5五味子8生山药20附子8陈皮12茯苓12白术6桂枝12生甘草4生姜30大枣6枚（掰）。常规水煎日一剂。

附子理中丸9克日2次

补中益气丸9克日2次

参苓白术散6克日2次

连续服上方至12月6日，病情大好。不但大便已经成形，不再终日有便意和里急后重，自觉腹内也很舒适。脉舌像大体正常。患者比较满意，决心坚持服中药以求彻底治愈。

按：此案应属脾肾虚寒无疑。中药煎剂处方略同参苓白术、补中益气和附子理中合剂。

案18：待死之证

卧病10年，久治不愈，患者完全失去了信心，且不堪忍受痛苦，坚决不就诊——在家待死。于是，她的女婿前来诉说病情看能否取药。扼要病史如下：

王QL，女，60岁，临西太平庄村人，-10-21家属咨询。

50岁之前一向少病且颇可劳动。10年前因感冒发烧，服药后引起严重腹泻并严重心慌气短，从此即卧床不起。曾先后在临西、临清、邢台、医院诊治。曾经诊为慢性胃炎、慢性肠炎等，但治疗从无显效。终年很少起床，更不能做家务。即便如此，还是常感恶心、食少、心慌、乏力、气不足息、全身不适等。其间中西药物、推拿按摩、针灸等无所不施，最长曾经连续输液70天，基本无效，有时越治越重。因此渐渐不再积极治疗。此次发病因感冒引起：感冒后服西药又导致腹泻。病已一周，逐渐加重，特别是服某西药后出现严重的口腔溃疡和口唇肿胀、外翻，进食益加困难。患者自觉无望，拒绝就诊。家属恳请尽力。处方如下：

党参10人参5黄芪20当归10白芍10生山药30五味子8山萸肉8川芎8陈皮12桂枝12生甘草4生姜20大枣6枚（掰）。常规水煎日一剂。

香砂养胃丸丸6克日2次

人参健脾丸12克日2次

复方鸡内金片3片日3次

多酶片3片日3次

10月30日就诊：服上方后病情大好，患者亲自就诊。查患者可以自己勉强走进诊室。但一眼望去见她面色苍白，身形瘦弱，精神萎靡，颇显苍老。总之呈典型的慢性病容、消耗状态。不过，若非病家提醒，已经看不出她的口唇肿胀痕迹。口腔溃疡已基本消失。但是她语声低微，自称仍有气不足息——较前大好。已经可以进食，虽然量少，但进食后无大不适。大小便基本正常。又口臭明显，脉象弦滑，舌苔略厚而秽。感冒症状基本消失。患者不能久坐，切脉、查舌之后就要求蹲踞。于是，让她回到车上平卧。

按：此案离治愈还很远，但不妨介绍。

10年前患者到底是怎么回事，已经很难说清。我的看法是：先是口服滥用抗菌素导致二重感染，而后是输液滥用激素和抗菌素造成严重内环境紊乱、免疫能力低下和严重消耗。目前她的主要问题是多器官、多系统虚弱。用中医的话说是：气血两虚，气虚为主；五脏俱虚，脾胃不足为先。故继续处理如前。

案19：顽固头晕、失眠、震颤等一诊大好

刘冬梅，女，68岁，威县赵七里村人-2-21初诊。

自幼体弱，一向食少。10多年前开始出现头晕、失眠、说话不清、全身震颤（四肢为主）、气不足息且逐渐加重。食欲越来越差，食量越来越少。她的胞弟从医40年，医院院长，曾经多方给她诊治——医院就诊，均无明确诊断且疗效不佳。目前，患者尤其不能受刺激，否则诸证立即加重，特别是全身颤抖加重明显以至于几乎不能自理生活。查其人体形瘦弱，面色黧黑，头发全白，表情呆滞，左手震颤较重，说话也语声低微且颤抖。患者说：家庭很好，没有任何困难，很想安享晚年，可惜如此多病。言下之意是恳切求治。脉见细弱，舌淡。处理如下：

党参12黄芪20当归10白芍12川芎10熟地15五味子8茯苓12钩藤15生龙骨10生牡蛎10桂枝12半夏6生三仙各12生甘草4生姜大枣8枚（掰）常规水煎日一剂。

人参健脾丸12克日2次

天王补心丸9克日2次

刺五加片3片日2次

谷维素20mg日2次

-2-25再诊：诸证大好。食欲明显改善，食量增多。睡眠可。胸闷、头晕等均明显减轻。可以料理简单家务。守前方。

按：该患者的胞弟与我有师徒的名分，但他从来没有介绍他的这位姐姐找我看过病。显然，这是虚证而且至少有心脾两虚，又不但有气虚，也有血虚。上方无何特殊，不过是气血两补，重在补气；脾肾同补，重在健脾。看看刺五加的说明书，也是益气健脾，补肾安神，故颇对证。疗效如此之好，毫不奇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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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按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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